学佛笔记

禅宗典藏:五灯会元 第十一卷
2025-04-18 09:30

五灯会元 第十一卷

◎南岳下四世

○黄檗运禅师法嗣

△临济义玄禅师

镇州临济义玄禅师,曹州南华邢氏子。幼负出尘之志,及落发进具,便慕禅宗。初在黄檗会中,行业纯一。时睦州为第一座,乃问:上座在此多少时?师曰:三年。州曰:曾参问否?师曰:不曾参问,不知问个甚么?州曰:何不问堂头和尚,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便去。问声未绝,檗便打。师下来,州曰:问话作么生?师曰:某甲问声未绝,和尚便打,某甲不会。州曰:但更去问。师又问,檗又打。如何三度问,三度被打。师白州曰:早承激劝问法,累蒙和尚赐棒,自恨障缘,不领深旨。今且辞去。州曰:汝若去,须辞和尚了去。师礼拜退。州先到黄檗处曰:问话上座,虽是后生,却甚奇特。若来辞,方便接伊。已后为一株大树,覆荫天下人去在。师来日辞黄檗,檗曰:不须他去,只往高安滩头参大愚,必为汝说。

师到大愚,愚曰:甚处来?师曰:黄檗来。愚曰:黄檗有何言句?师曰:某甲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过无过?愚曰:黄檗与么老婆心切,为汝得彻困,更来这里问有过无过?师于言下大悟。乃曰:元来黄檗佛法无多子。愚住曰:这尿床鬼子,适来道有过无过,如今却道黄檗佛法无多子。你见个甚么道理?速道!速道!师于大愚肋下筑三拳,愚拓开曰:汝师黄檗,非干我事。

师辞大愚,却回黄檗。檗见便问:这汉来来去去,有甚了期?师曰:只为老婆心切。便人事了,侍立,檗问:甚么去来?师曰:昨蒙和尚慈旨,令参大愚去来。檗曰:大愚有何言句?师举前话。檗曰:大愚老汉饶舌,待来痛与一顿。师曰:说甚待来,即今便打。随后便掌。檗曰:这风颠汉来这里捋虎须。师便喝。檗唤侍者曰:引这风颠汉参堂去。〔沩山举问仰山:临济当时得大愚力?得黄檗力?仰云:非但骑虎头,亦解把虎尾。〕

黄檗一日普请次,师随后行。檗回头见师空手,乃问:酴在何处?师曰:有一人将去了也。檗曰:近前来共汝商量个事。师便近前,檗竖起酴曰:只这个天下人拈掇不起。师就手掣得,竖起曰:为甚么却在某甲手里?檗曰:今日自有人普请。便回寺。〔仰山侍沩山次,沩举此话未了,仰便问:酴在黄檗手里,为甚么却被临济夺却?沩云: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师普请锄地次,见黄檗来,拄酴而立。檗曰:这汉困那!师曰:酴也未举,困个甚么?檗便打。师接住棒一送送倒,檗呼维那:扶起我来。维那扶起曰:和尚争容得这风颠汉无礼?檗才起便打维那。师旄地曰:诸方火葬,我这里活埋。〔沩山问仰山:黄檗打维那意作么生?仰云:正贼走却,逻赃人吃棒。〕

师一日在僧堂里睡,檗入堂见,以拄杖打板头一下。师举首见是檗,却又睡。檗又打板头一下,却往上间。见首座坐禅,乃曰:下间后生却坐禅,汝在这里妄想作么?座曰:这老汉作甚么?檗又打板头一下,便出去。〔沩山举问仰山:只如黄檗,意作么生?仰云:两彩一赛。〕

师栽松次,檗曰:深山里栽许多松作甚么?师曰:一与山门作境致,二与后人作标鄄。道了,将酴头{祝土}地三下。檗曰:虽然如何,子已吃吾三十棒了也。师又{祝土}地三下,嘘一嘘。檗曰:吾宗到汝,大兴于世。〔沩山举问仰山:黄檗当时只嘱临济一人,更有人在?仰云:有。只是年代深远,不欲举似和尚。沩云:虽然如是,吾亦要知,汝但举看。仰云:一人指南,吴越令行,遇大风即止。〕

黄檗因入厨下,问饭头:作甚么?头曰:拣众僧饭米。檗曰:一顿吃多少?头曰:二石五。檗曰:莫太多么?头曰:犹恐少在。檗便打。头举似师,师曰:我与汝勘这老汉。才到侍立。檗举前话,师曰:饭头不会,请和尚代一转语。檗曰:汝但举。师曰:莫太多么?檗曰:来日更吃一顿。师曰:说甚么来日,即今便吃。随后打一掌。檗曰:这风颠汉,又来这里捋虎须。师喝一喝,便出去。〔沩山举问仰山:此二尊宿意作么生?仰山云:和尚作么生?沩山云:养子方知父慈。仰山云:不然。沩山云:子又作么生?仰山云:大似勾贼破家。〕

师半夏上黄檗山,见檗看经。师曰:我将谓是个人,元来是络〔或作揞〕黑豆老和尚。住数日,乃辞,檗曰:汝破夏来,何不终夏去?师曰:某甲暂来礼拜和尚。檗便打趁令去。师行数里疑此事,却回终夏。

后又辞檗曰:甚处去?师曰:不是河南,便归河北。檗便打。师约住与一掌,檗大笑。乃唤侍者:将百丈先师禅板几案来。师曰:侍者将火来。檗曰:不然。子但将去,已后坐断天下人舌头去在。

师到达磨塔头,塔主问:先礼佛,先礼祖?师曰:祖佛俱不礼。主曰:祖佛与长老有甚冤家?师拂袖便出。

师为黄檗驰书至沩山,与仰山语次,仰曰:老兄向后北去,有个住处。师曰:岂有与么事。仰曰:但去,已后有一人佐辅汝。此人只是有头无尾,有始无终。〔悬记普化。〕

师后住镇州临济,学侣云集。一日,谓普化克符二上座曰:我欲于此建立黄檗宗旨,汝且成屹我。二人珍重下去。三日后,普化却上来问:和尚三日前说甚么?师便打。三日后克符上来问:和尚前日打普化作甚么?师亦打。

至晚小参,曰:有时夺人不夺境,有时夺境不夺人,有时人境两俱夺,有时人境俱不夺。〔问答语具克符章。〕

僧问:如何是真佛、真法、真道?乞师开示。师曰:佛者心清净是,法者心光明是,道者处处无碍净光是。三即一,皆是空名而无实有。如真正作道人,念念心不间断。自达磨大师従西土来,只是觅个不受人惑底人。后遇二祖,一言便了,始知従前虚用工夫。山僧今日见处,与祖佛不别。若第一句中荐得,堪与祖佛为师。若第二句中荐得,堪与人天为师。若第三句中荐得,自救不了。僧便问:如何是第一句?师曰: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拟议主宾分。曰:如何是第二句?师曰:妙解岂容无著问,沤和争负截流机。曰:如何是第三句?师曰:但看棚头弄傀儡,抽牵全藉里头人。乃曰:大凡演唱宗乘,一句中须具三玄门,一玄门须具三要。有权有实,有照有用。汝等诸人作么生会?

师谓僧曰: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师子,有时一喝如探罕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汝作么生会?僧拟议,师便喝。

示众:参学之人,大须子细。如宾主相见,便有言论往来。或应物现形,或全体作用,或把机权喜怒,或现半身,或乘师子,或乘象王,如有真正学人便喝,先拈出一个胶盆子,善知识不辨是境,便上他境上作模作样,便被学人又喝,前人不肯放下,此是膏盲之病,不堪医治,唤作宾看主。或是善知识,不拈出物,只随学人问处即夺,学人被夺,抵死不肯放,此是主看宾。或有学人应一个清净境,出善知识前,知识辨得是境,把得抛向坑里。学人言:大好善知识。知识即云:咄哉!不识好恶。学人便礼拜。此唤作主看主。或有学人,披枷带锁,出善知识前,知识更与安一重枷锁。学人欢喜,彼此不辨,唤作宾看宾。大德,山僧所举,皆是辨魔拣异,知其邪正。

师问:洛浦従上来,一人行棒,一人行喝,阿那个亲?曰:总不亲。师曰:亲处作么生?浦便喝。师乃打。

上堂:有一人论劫在途中,不离家舍。有一人离家舍,不在途中。那个合受人天供养?

师问院主:甚么去来?曰:州中粜黄米来。师曰:粜得尽么?主曰:粜得尽。师以拄杖画一画曰:还粜得这个么?主便喝,师便打。典座至,师举前话。座曰:院主不会和尚意?师曰:你又作么生?座礼拜,师亦打。

上堂:一人在孤峰顶上,无出身路。一人在十字街头,亦无向背。且道那个在前,那个在后?不作维摩诘,不作傅大士。珍重!

有一老宿参,便问:礼拜即是,不礼拜即是?师便喝,宿便拜。师曰:好个草贼。宿曰:贼!贼!便出去。师曰:莫道无事好!时首座侍立,师曰:还有过也无?座曰:好。师曰:宾家有过,主家有过?曰:二俱有过。师曰:过在甚么处?座便出去。师曰:莫道无事有!〔南泉闻云:官马相踏。〕

师到京行化,至一家门首,曰:家常添钵。有婆曰:太无厌生!师曰:饭也未曾得,何言太无厌生?婆便闭却门。

师胞堂,有僧出,师便喝,僧亦喝,便礼拜,师便打。

赵州游方到院,在后架洗脚次,师便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曰:恰遇山僧洗脚。师近前作听势,州曰:会即便会,?舀啄作什么?师便归方丈。州曰:三十年行脚,今日错为人下辟脚。

问僧:甚处来?曰:定州来。师拈棒,僧拟议,师便打,僧不肯。师曰:已后遇明眼人去在。僧后参三圣,才举前话,三圣便打。僧拟议,圣又打。

师应机多用喝,会下参徒亦学师喝。师曰:汝等总学我喝,我今问汝:有一人従东堂出,一人従西堂出,两人齐喝一声,这里分得宾主么?汝且作么生分?若分不得,已后不得学老僧喝。

示众:我有时先照后用,有时先用后照,有时照用同时,有时照用不同时。先照后用有人在,先用后照有法在,照用同时,驱耕夫之牛,夺沚人之食,敲骨取髓,痛下针锥。照用不同时,有问有答,立宾立主,合水和泥,应机接物。若是过量人,向未举已前,撩起便行,犹较些子。

师行脚时到龙光,值上堂,师出问:不展锋萸,如何得胜?光据坐。师曰:大善知识,岂无方便?光瞪目曰:嗄。师以手指曰:这老汉今日败缺也。

次到三峰平和尚处,平问:甚么来?师曰:黄檗来。平曰:黄檗有何言句?师曰:金牛昨夜遭涂炭,直至如今不见晨。平曰:金风吹玉管,那个是知音?师曰:直透万重关,不住青霄内。平曰:子这一问太高生!师曰:龙生金凤子,訩破碧琉璃。平曰:且坐吃茶。又问:近离甚处?师曰:龙光。平曰:龙光近日如何?师便出去。

又往凤林,路逢一婆子。婆问:甚处去?师曰:凤林去。婆曰:恰值凤林不在。师曰:甚处去?婆便行。师召婆,婆回首。师便行。〔一作师曰:谁道不在。〕

到凤林。林曰:有事相借问,得么?师曰:何得剜肉作疮。林曰:海月澄无影,游鱼独自迷。师曰:海月既无影,游鱼何得迷?林曰:观风知浪起,玩水嵝帆飘。师曰:孤蟾独耀江山静,长啸一声天志秋。林曰:任张三寸挥天地,一句临机试道看。师曰: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不献诗。林便休。师乃有颂曰:大道绝同,任向西东。石火莫及,电光罔通。〔沩山问仰山:石火莫及,电光罔通,従上诸圣,以何为人?仰云:和尚意作么生?沩云:但有言说,都无实义。仰云:不然。沩云:子又作么生?仰云:官不容针,私通车马。〕

麻谷问:十二面观音,那个是正面?师下禅床擒住曰:十二面观音,甚处去也?速道!速道!谷转身拟坐,师便打。谷接住棒,相捉归方丈。

师问一尼:善来?恶来?尼便喝。师拈棒曰:更道!更道!尼又喝,师便打。

师一日拈胡饼示洛浦曰:万种千般,不离这个,其理不二。浦曰:如何是不二之理?师再拈起饼示之。浦曰:与么则万种千般也。师曰:屙屎见解。浦曰:罗公照镜。

师见僧来,举起拂子。僧礼拜,师便打。又有僧来,师亦举拂子。僧不顾,师亦打。又有僧来参,师举拂子。僧曰:谢和尚指示。师亦打。〔云门代云:只宜老汉。大觉云:得即得,犹未见临济机在。〕

麻谷问:大悲千手眼,那个是正眼?师住曰:大悲千手眼,作么生是正眼?速道!速道!谷拽师下禅床,却坐。师问讯曰:不审。谷拟议,师便喝。拽谷下禅床,却坐。谷便出。

上堂,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竖起拂子,僧便喝,师便打。又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亦竖拂子,僧便喝,师亦喝。僧拟议,师便打。乃曰:大众!夫为法者,不避丧身失命。我于黄檗先师处,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如蒿枝拂相似。如今更思一顿,谁为下手?时有僧出曰:某甲下手。师度与拄杖,僧拟接,师便打。

同普化赴施主斋次,师问:毛吞巨海,芥纳须弥,为复是神通妙用,为复是法尔如然。化趯倒饭床。师曰:太粗生!曰:这里是甚么所在,说粗说细?次日又同赴斋,师复问:今日供养,何似昨日?化又趯倒饭床。师曰:得即得,太粗生!化喝曰:瞎汉,佛法说甚么粗细?师乃吐舌。

师与王常侍到僧堂,王问:这一堂僧还看经么?师曰:不看经。曰:还习禅么?师曰:不习禅。曰:既不看经,又不习禅,毕竟作个甚么?师曰:总教伊成佛作祖去!曰:金屑虽贵,落眼成翳。师曰:我将谓你是个俗汉。

师上堂次,两堂首座相见,同时下喝。僧问师:还有宾主也无?师曰:宾主历然。师召众曰:要会临济宾主句,问取堂中二首座。

师后居大名府兴化寺东堂。咸通八年丁亥四月十日,将示灭,说传法偈曰:沿流不止问如何,真照无边说似他。离相离名人不禀,吹毛用了急须磨。复谓众曰:吾灭后,不得灭却吾正法眼藏。三圣出曰:争敢灭却和尚正法眼藏?师曰:已后有人问,你向他道甚么?圣便喝。师曰: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言讫,端坐而逝。塔全身于府西北隅,谥慧照禅师,塔曰澄灵。

◎南岳下五世

○临济玄禅师法嗣

△兴化存奖禅师

魏府兴化存奖禅师,在三圣会里为首座。常曰:我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头不曾拨著一个会佛法底人。三圣闻得,问曰:你具个甚么眼,便恁么道?师便喝。圣曰:须是你始得。后大觉闻举,遂曰:作么生得风吹到大觉门里来?

师后到大觉为院主。一日觉唤院主:我闻你道,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头,不曾拨著一个佛法底。你凭个甚么道理,与么道?师便喝,觉便打。师又喝,觉又打。

师来日従法堂过,觉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这两喝。师又喝,觉又打。师再喝,觉又打。师曰:某甲于三圣师兄处,学得个宾主句,总被师兄折倒了也。愿与某甲个安乐法门。觉曰:这瞎汉来言里纳败缺,脱下衲衣,痛打一顿。师于言下荐得临济先师于黄檗处吃棒底道理。

师后开堂日,拈香曰:此一炷香本为三圣师兄,三圣于我太孤;本为大觉师兄,大觉于我太赊。不如供养临济先脚。

僧问:多子塔前,共谈何事?师曰:一人传虚,万人传实。

师有时唤僧,僧应诺。师曰:点即不到。又唤一僧,僧应诺。师曰:到即不点。僧问:四方八面来时如何?师曰:打中间底。僧便礼拜。师曰:昨日赴个村斋,中途遇一阵卒风暴雨,却向古庙里躲避得过。问僧:甚处来?曰:崔禅处来。师曰:将得崔禅喝来否?曰:不将得来。师曰:恁么则不従崔禅处来。僧便喝,师便打。

示众:我闻前廊下也喝,后架里也喝。诸子。汝莫盲喝乱喝,直饶喝得兴化向虚空里,却扑下来一点气也无,待我苏息起来,向汝道未在。何故?我未曾向紫罗帐里撒真珠与汝诸人去在,胡喝乱喝作么?

云居住三峰庵时,师问:权借一问,以为影草时如何?居无对。师云:想和尚答这话不得,不如礼拜了退。二十年后。居云:如今思量,当时不消道个何必。后遣化主到师处,师问:和尚住三峰庵时,老僧问伊话,对不得,如今道得也未?主举前话,师云:云居二十年只道得个何必,兴化即不然,争如道个不必。

师谓克宾维那曰:汝不久为唱导之师。宾曰:不入这保社。师曰:会了不入,不会了不入?曰:总不与么。师便打。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罚钱伍贯,设歙饭一堂。次日,师自白椎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不得吃饭。即便出院。僧问:国师唤侍者,意作么生?师曰:一盲引众盲。

师在临济为侍者,洛浦来参,济问:甚处来?浦曰:銮城来。济曰:有事相借问,得么?浦曰:新戒不会。济曰:打破大唐国,觅个不会底人也无?参堂去!师随后,请问曰:适来新到,是成褫他,不成褫他?济曰:我谁管你成褫不成褫?师曰:和尚只解将死雀就地弹,不解将一转语葢覆却。济曰:你又作么生?师曰:请和尚作新到。济遂曰:新戒不会。师曰:却是老僧罪过。济曰:你语藏锋。师拟议,济便打。至晚济又曰:我今日问新到,是将死雀就地弹,就窠子里打?及至你出得语,又喝起了向青云里打。师曰:草贼大败!济便打。

师见同参来,才上法堂,师便喝,僧亦喝。师又喝,僧亦喝。师近前拈棒,僧又喝。师曰:你看这瞎汉犹作主在!僧拟议,师直打下法堂。侍者请问:适来那僧有甚触忤和尚?师曰:他适来也有权,也有实,也有照,也有用。及乎我将手向伊面前横两横,到这里却去不得。似这般瞎汉,不打更待何时?僧礼拜,问:宝剑知师藏已久,今日当场略借看。师曰:不借。曰:为甚么不借?师曰:不是张华眼,徒窥射斗光。曰:用者如何?师曰:横身当宇宙,谁是出头人?僧便作引颈势,师曰:嗄。僧曰:喏。便归众。

后唐庄宗车驾幸河北,回至魏府行宫,诏师问曰:朕收中原,获得一宝,未曾有人酬价。师曰:请陛下宝看!帝以两手舒幞头脚。师曰:君王之宝,谁敢酬价?〔玄觉徵云:且道兴化肯庄宗,不肯庄宗,若肯庄宗,兴化眼在甚么处?若不肯庄宗,过在甚么处?〕龙颜大悦。赐紫衣、师号,师皆不受。乃赐马与师乘骑,马忽惊,师坠伤足。帝复赐药救疗。师唤院主:与我做个木罢子。主做了将来。师接得,绕院行,问僧曰:汝等还识老僧么?曰:争得不识和尚?师曰:?戾脚法师,说得行不得。又至法堂,令维那声钟集众。师曰:还识老僧么?众无对。师掷下罢子,端然而逝。谥广济禅师。

△宝寿沼禅师

镇州宝寿沼禅师,〔第一世〕。僧问:万境来侵时如何?师曰:莫管他。僧礼拜,师曰:不要动著,动著即打折汝腰。

师在方丈坐,因僧问讯次,师曰:百千诸圣,尽不出此方丈内。曰:只如古人道,大千沙界海中沤,未审此方丈向甚么处著?师曰:千圣现在。曰:阿谁证明?师便掷下拂子。

僧従西过东立,师便打。僧曰:若不久参,焉知端的?师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

赵州来,师在禅床背面而坐,州展坐具礼拜。师起入方丈。州收坐具而出。师问僧,甚处来?曰:西山来。师曰:见猕猴么?曰:见。师曰:作甚么伎俩?曰:见某甲一个伎俩也不得。师便打。

胡钉铰参,师问:汝莫是胡钉铰么?曰:不敢。师曰:还钉得虚空么!曰:请和尚打破。师便打,胡曰:和尚莫错打某甲。师曰:向后有多口阿师与你点破在。胡后到赵州。举前话,州曰:汝因甚么被他打?胡曰:不知过在甚么处?州曰:只这一缝尚不奈何?胡于此有省。赵州曰:且钉这一缝。

僧问:万里无云时如何?师曰:青天也须吃棒。曰:未审青天有甚么过?师便打。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面黑眼睛白。西院来参,问:踏倒化城来时如何?师曰:不斩死汉。院曰:斩。师便打,院连道:斩!斩!师又随声打。师却回方丈曰:适来这僧,将赤肉抵他乾棒,有甚死急!

△三圣慧然禅师

镇州三圣院慧然禅师,自临济受诀,遍历丛林。至仰山,山问:汝名甚么?师曰:慧寂。山曰:慧寂是我名。师曰:我名慧然。山大笑而已。仰山因有官人相访,山问:官居何位?曰:推官。山竖起拂子曰:还推得这个么?官人无对。山令众下语,皆不契。时师不安,在涅槃堂内将息。山令侍者去请下语,师曰:但道和尚今日有事。山又令侍者问:未审有甚么事?师曰:再犯不容。

到香严,严问:甚处来?师曰:临济。严曰:将得临济喝来么?师以坐具蓦口打。

又到德山,才展坐具,山曰:莫展炊巾,这里无残羹馊饭。师曰:纵有也无著处。山便打,师接住棒,推向禅床上。山大笑,师哭苍天,便下参堂。堂中首座号踢天泰,问:行脚高士,须得本道公验,作么生是本道公验?师曰:道甚么?座再问,师打一坐具曰:这漆涌前后触忤多少贤良!座拟人事,师便过第二座人事。

又到道吾。吾预知,以绯抹额,持神杖于门下立。师曰:小心祗候。吾应喏。师参堂了,再上人事。吾真威仪,方丈内坐。师才近前,吾曰:有事相借问,得么?师曰:也是适来野狐精。便出去。

住后,上堂:我逢人即出,出则不为人。便下坐。〔与化云:我逢人即不出,出则便为人。〕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臭肉来蝇。〔兴化云:破驴脊上足苍蝇。〕

问僧:近离甚处?僧便喝。师亦喝。僧又喝,师又喝。僧曰:行棒即瞎。便喝。师拈棒,僧乃转身作受棒势。师曰:下坡不走,快便难逢。便棒,僧曰:这贼!便出去。师遂抛下棒。次有僧问:适来争容得这僧?师曰:是伊见先师来。

△魏府大觉和尚

魏府大觉和尚,参临济。济才见,竖起拂子。师展坐具,济掷下拂子。师收坐具,参堂去。时僧众曰:此僧莫是和尚亲故,不礼拜又不吃棒?济闻说,令侍者唤适来新到上来。师随侍者到方丈,济曰:大众道汝来参长老,又不礼拜,又不吃棒,莫是老僧亲故?师乃珍重下去。

师住后,僧问:如何是本来身?师曰:头枕衡山,脚踏山岳。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良马不窥鞭,侧耳知人意。问:如何是镇国宝?师曰:穿耳卖不售。问:香草未生时如何?师曰:嗅著脑裂。曰:生后如何?师曰:脑裂。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十字街头,望空启告。问:如何是大觉?师曰:恶觉。曰:乖极。师便打。问:忽来忽去时如何?师曰:风吹柳絮毛球走。曰:不来不去时如何?师曰:华岳三峰头指天。问:一饱忘百沚时如何?师曰:纵遇临岐食,随分纳些些。

临终时谓众曰:我有一只箭,要付与人。时有一僧出,曰:请和尚箭。师曰:汝唤甚么作箭?僧喝,师打数下,便归方丈。却唤其僧入来,问曰:汝适来会么?曰:不会。师又打数下,掷却拄杖。曰:已后遇明眼人,分明举似。便乃告寂。

△灌谿志闲禅师

灌溪志闲禅师,魏府馆陶史氏子。幼従柏岩禅师披剃受具。后见临济,济蓦胸住,师曰:领,领。济拓开曰:且放汝一顿。师离临济至末山。〔语见末山章。〕

师住后,上堂曰:我在临济爷爷处得半杓,末山持持处得半杓,共成一杓。吃了,直至如今饱不饥。僧问:请师不借借。师曰:满口道不得。师又曰:大庾岭头佛不会,黄梅路上没众生。

师会下一僧,去参石霜。霜问:甚处来?曰:灌溪来。霜曰:我南山,不如他北山。僧无对。僧回举似师,师曰:何不道灌溪修涅槃堂了也?问:久向灌溪,到来只见沤麻池。师曰:汝只见沤麻池,且不见灌溪。曰:如何是灌溪?师曰:劈箭急。〔后人举似玄沙,沙云:更学三十年未会禅。〕

问:如何是古人骨?师曰:安置不得。曰:为甚么安置不得?师曰:金乌那教下碧天。问:金锁断后如何?师曰:正是法汝处。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钵里盛饭,鐼里盛羹。曰:学人不会。师曰:沚则食,饱则休。

上堂:十方无壁落,四畔亦无门。露裸裸,赤洒洒,无可把。便下座。问:如何是一色?师曰:不随。曰:一色后如何?师曰:有阇黎承当分也无?问:今日一会,祗敌何人?师曰:不为凡圣。问:一句如何?师曰:不落千圣机。问:如何是洞中水?师曰:不洗人。唐乾宁二年乙卯五月二十九日,问侍者曰:坐死者谁?曰:僧伽。师曰:立死者谁?曰:僧会。师乃行七步,垂手而逝。

△涿州纸衣和尚

涿州纸衣和尚,〔即克符道者。〕初问临济:如何是夺人不夺境?济曰:煦日发生铺地锦,婴儿垂发白如丝。师曰:如何是夺境不夺人?济曰:王令已行天下遍,将军塞外绝烟尘。师曰:如何是人境俱夺?济曰:并汾绝信,独处一方。师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济曰:王登宝殿,野老喁歌。师于言下领旨。后有颂曰:

夺人不夺境,缘自带誵讹。拟欲求玄旨,思量反责么。骊珠光灿烂,蟾桂影婆娑。觌面无差互,还应滞网罗。

夺境不夺人,寻言何处真。问禅禅是妄,究理理非亲。日照寒光澹,山摇翠色新。直饶玄会得,也是眼中尘。

人境两俱夺,従来正令行。不论佛与祖,那说圣凡情。拟犯吹毛剑,还如值木盲。进前求妙会,特地斩情灵。

人境俱不夺,思量意不偏。主宾言少异,问答理俱全。踏破澄潭月,穿开碧落天。不能明妙用,沦溺在无缘。

僧问:如何是宾中宾?师曰:倚门傍户犹如醉,出言吐气不惭惶。曰:如何是宾中主?师曰:口念弥陀双拄杖,目瞽瞳人不出头。曰:如何是主中宾?师曰:高提禅师当机用,利物应知语带悲。曰:如何是主中主?师曰:横按镆耶全正令,太平寰宇斩惩顽。曰:既是太平寰宇,为甚么却斩惩顽?师曰:不计夜行刚把火,直须当道与人看。

△定州善崔禅师

定州善崔禅师,州将王令公于衙署张座,请师说法,师胞座,拈拄杖曰:出来也打,不出来也打。僧出曰:崔禅聻!师掷下拄杖曰:久立令公,伏惟珍重!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定州瓷器似钟鸣。曰:学人不会意旨如何?师曰:口口分明没醛斜。

△镇州万寿和尚

镇州万寿和尚,僧问:如何是迦叶上行衣?师曰:鹤飞千点雪,云锁万重山。问:如何是丈六金身?师曰:袖头打领,腋下剜襟。曰:学人不会。师曰:不会请人裁。

师访宝寿,寿坐不起。师展坐具,寿下禅床。师却坐,寿骤入方丈,闭却门。知事见师坐不起,曰:请和尚库下吃茶。师乃归院。翌日,宝寿来复谒,师踞禅床。寿展坐具,师亦下禅床。寿却坐,师归方丈闭却门。寿入侍者寮,取灰围却方丈门,便归去。师遂开门见曰:我不恁么,他却恁么。

△幽州谭空和尚

幽州谭空和尚,镇州牧有姑为尼,行脚回,欲开堂为人,牧令师勘过。师问曰:见说汝欲开堂为人,是否?尼曰:是。师曰:尼是五障之身,汝作么生为人?尼曰:龙女八岁,南方无垢世界成等正觉又作么生?师曰:龙女有十八变,你试一变看。尼曰:设使变得,也只是个野狐精。师便打。牧闻举乃曰:和尚棒折那!僧问:德山棒,临济喝,未审那个最亲?师曰:已前在众里,老僧也曾商量来。僧便喝。师曰:却是汝会。僧曰:错。师便打。

上堂,众集。有僧出曰:拟问不问时如何?师曰:嗄。僧便喝。师曰:。僧又喝。师拈拄杖,僧曰:瞎。师抛下拄杖,曰:今日失利。僧曰:草贼大败。便归众。师以手向空点一点,曰:大众!还有人辨得么?若有辨得者,出来对众道看。师良久,曰:顶门上眼,也鉴不破。便下座。

宝寿和尚问:除却中上二根人来时,师兄作么生?师曰:汝适来举早错也。寿曰:师兄也不得无过?师曰:汝却与我作师兄。寿侧掌曰:这老贼!

△襄州历村和尚

襄州历村和尚,僧问:如何是观其音声而得解脱?师将火箸敲柴曰:汝还闻么?曰:闻。师曰:谁不解脱?师煎茶次,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举起茶匙。僧曰:莫只这便当否?师掷向火中。

△沧州米仓和尚

沧州米仓和尚,州牧请师与宝寿入厅供养。令人传语,请二长老谭论佛法。寿曰:请师兄淋话。师便喝。寿曰:某甲话也未问,喝作么?师曰:犹嫌少在。寿却一喝。

△智异山和尚

新罗国智异山和尚,一日示众曰:冬不寒,腊后看。便下座。

△善权彻禅师

常州善权山彻禅师,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冬寒夏热。曰:此意如何?师曰:炎天宜散袒,冬后更深藏。

△金沙和尚

金沙和尚,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听。曰:恁么则大众侧聆。师曰:十万八千。

△齐耸禅师

齐耸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老僧并不知。曰:和尚是大善知识,为甚么不知?师曰:老僧不曾接下机?问:如何是道?师曰:往来无障碍。复曰:忽遇大海,作么生过?僧拟议,师便打。

△云山和尚

云山和尚,有僧従西京来,师问:还将得西京主人书来否?曰:不敢妄通消息。师曰:作家师僧,天然有在。曰:残羹馊饭谁吃?师曰:独有阇黎不甘吃。其僧乃作吐势,师唤侍者曰:扶出这病僧著。僧便出去。师见僧来,便作起势,僧便出去。师曰:得恁么灵利。僧便喝曰:作这个眼目,承嗣临济,也太屈哉!师曰:且望阇黎善传。僧回首,师喝曰:作这个眼目,错判诸方名言。随后便打。

△虎谿庵主

虎溪庵主,僧问:庵主在这里多少年也?师曰:只见冬凋夏长,年代总不记得。曰:大好不记得。师曰:汝道我在这里得多少年也?曰:冬凋夏长,聻!师曰:闹市里虎。僧到相看,师不顾。僧曰:知道庵主有此机锋!师鸣指一下,僧曰:是何宗旨?师便打。僧曰:知道今日落人便宜。师曰:犹要棒吃在。有僧才入门,师便喝。僧默然,师便打,僧却喝。师曰:好个草贼。有僧到,近前曰:不审庵主。师曰:阿谁?僧便喝。师曰:得恁么无宾主?曰:犹要第二喝在。师便喝。有僧问:和尚何处人?师曰:陇西人。曰:承闻陇西出鹦鹉,是否?师曰:是。曰:和尚莫不是否?师便作鹦鹉声。僧曰:好个鹦鹉!师便打。

△覆盆庵主

覆盆庵主问僧:甚处来?僧曰:覆盆山下来。师曰:还见庵主么?僧便喝,师便打。僧曰:作甚么!师住棒。僧拟议,师又打。

一日,有僧従山下哭上,师闭却门。僧于门上画一圆相,门外立地。师従庵后出,却従山下哭上。僧喝曰:犹作这个去就在。师便换手胸曰:可惜先师一场埋没。僧曰:苦!苦!师曰:庵主被谩。

△桐峰庵主

桐峰庵主,僧问:和尚这里忽遇大虫,作么生?师便作大虫吼。僧作怖势,师大笑。僧曰:这老贼。师曰:争奈老僧何!

有僧到庵前便去,师召阇黎,僧回首便喝。师良久,僧曰:死却这老汉。师便打。僧无语,师呵呵大笑。

有僧入庵便把住师,师叫:杀人!杀人!僧拓开曰:叫唤作甚么?师曰:谁?僧便喝,师便打。僧出外回首曰:且待!且待!师大笑。

有老人入山参,师曰:住在甚处?老人不语。师曰:善能对机。老人地上拈一枝草示师,师便喝。老人礼拜,师便归庵。老人曰:与么疑杀一切人在!

△杉洋庵主

杉洋庵主,有僧到参,师问:阿谁?曰:杉洋庵主。师曰:是我。僧便喝,师作嘘声。僧曰:犹要棒吃在。师便打。僧问:庵主得甚么道理,便住此山?师曰:也欲通个来由,又恐遭人点检。僧曰:又争免得。师便喝,僧曰:恰是。师便打,僧大笑而出。师曰:今日大败。

△定上座

定上座,初参临济,问:如何是佛法大意?济下禅床擒住,师拟议。济与一掌,师伫思。傍僧曰:定上座何不礼拜?师方作礼,忽然大悟。

后南游,路逢岩头、雪峰、钦山三人。岩头问:上座甚处来?师曰:临济来。岩曰:和尚万福。师曰:和尚已顺世也。岩曰:某甲三人特去礼拜,薄福不遇,不知和尚在日有何言句,请上座举一两则。师遂举临济上堂曰: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常在汝等诸人面门出入,未证据者看看。时有僧问:如何是无位真人?济下禅床住曰:道!道!僧拟议,济拓开曰:无位真人是甚么乾屎橛?岩头不觉吐舌。雪峰曰:临济大似白拈贼。钦山曰:何不道赤肉团上非无位真人?师便擒住曰:无位真人与非无位真人,相去多少?速道!速道!钦山被擒,直得面黄面青,语之不得。岩头、雪峰曰:这新戒不识好恶,触忤上座,且望慈悲。师曰:若不是这两个老汉,{祝土}杀这尿床鬼子。

师在镇府斋,回到桥上坐次,逢三人座主,一人问:如何是禅河深处,须穷到底?师擒住,拟抛向桥下。二座主近前谏曰:莫怪触忤上座,且望慈悲。师曰:若不是这两个座主,直教他穷到底。

△奯上座

奯上座,离临济参德山,山才见,下禅床作抽坐具势。师曰:这个且置,或遇心境一如底人来,向伊道个甚么,免被诸方检责。山曰:犹较昔日三步在,别作个主人公来。师便喝,山默然。师曰:塞却这老汉咽喉也。拂袖便出。〔沩山闻举云:奯上座虽得便宜,争奈掩耳偷铃。〕

又参百丈,茶罢,丈曰:有事相借问得么?师曰:幸自非言,何须楱讠荅?师曰:更请一瓯茶。丈曰:与么则许借问。丈曰:收得安南,又忧塞北。师擘开胸曰:与么不与么?丈曰:要且难彪,要且难彪。师曰:知即得,知即得。〔仰山云:若有人知得此二人落处,不妨奇特。若辨不得,大似日中迷路。〕

◎南岩下六世

○兴化奖禅师法嗣

△南院慧辂禅师

汝州南院慧辂禅师,〔亦曰宝应。〕上堂:赤肉团上,壁立千仞。僧问:赤肉团上,壁立千仞,岂不是和尚道?师曰:是。僧便掀倒禅床。师曰:这瞎驴乱作。僧拟议,师便打。

问:僧近离甚处?曰:长水。师曰:东流西流?曰:总不恁么。师曰:作么生?僧珍重,师便打。

僧参,师举拂子,僧曰:今日败缺。师放下拂子。僧曰:犹有这个在。师便打。

问僧:近离甚处?曰:襄州。师曰:来作甚么?曰:特来礼拜和尚。师曰:恰遇宝应老不在。僧便喝。师曰:向汝道不在,又喝作甚么?僧又喝,师便打。僧礼拜,师曰:这棒本是汝打我,我且打汝。要此话大行,瞎汉参堂去。

思明和尚未住西院时,到参礼拜了,曰:无可人事,従许州来,收得江西剃刀一柄,献和尚。师曰:汝従许州来,为甚却收得江西剃刀?明把师手搯一搯。师曰:侍者收取。明以衣袖拂一拂便行。师曰:阿剌剌,阿剌剌!

上堂:诸方只具啐啄同时眼,不具啐啄同时用。僧便问:如何是啐啄同时用?师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时失。曰:此犹未是某甲问处。师曰:汝问处作么生?僧曰:失。师便打,其僧不肯。后于云门会下,闻二僧举此话。一僧曰:当时南院捧折那!其僧忽契悟,遂奔回省觐,师已圆寂。乃谒风穴,穴一见便问:上座莫是当时问先师啐啄同时话底么?僧曰:是。师曰:汝当时作么生会?曰:某甲当时如在灯影里行相似。穴曰:汝会也。

问:古殿重兴时如何?师曰:明堂瓦插澄。曰:与么则庄严毕备也。师曰:斩草蛇头落。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无量大病源。曰:请师医。师曰:世医拱手。

问:匹马单枪来时如何?师曰:且待我斫棒。

问:如何是无相涅槃?师曰:前三点,后三点。曰:无相涅槃,请师证照。师曰:三点前,三点后。

问:凡圣同居时如何?师曰:两个猫儿一个狞。

问:如何是无缝塔?师曰:八花九裂。

曰:如何是塔中人?师曰:头不梳,面不洗。问:如何是佛?师曰:待有即向你道。曰:与么则和尚无佛也。师曰:正当好处。曰:如何是好处?师曰:今日是三十日。

问园头:瓠子开花也未?曰:开花已久。师曰:还著子也无?曰:昨日遭霜了也。师曰:大众吃个甚么?僧拟议,师便打。

问僧:名甚么?曰:普参。师曰:忽遇屎橛作么生?僧便不审,师便打。问:人逢碧眼时如何?师曰:鬼争漆桶。

问:龙跃江湖时如何?师曰:瞥嗔瞥喜。曰:倾湫倒岳时如何?师曰:老鸦没嘴。

问:万里无云时如何?师曰:饿虎投崖。

问:二王相见时如何?师曰:十字路头吹尺八。

问:如何是搴亶林?师曰:鬼厌箭。

问:如何是金刚不坏身?师曰:老僧在汝脚底。僧便喝,师曰:未在。僧又喝,师便打。

问:上上根器人来,师还接也无?师曰:接。曰:便请和尚接。师曰:且喜共你平交。

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王尚书,李仆射。曰:意旨如何?师曰:牛头南,马头北。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五男二女。问:拟伸一问,师意如何?师曰:是何公案?僧曰:喏。师曰:放汝三十棒。

问:如何是宝应主?师曰:杓大碗小。问僧:近离甚处?曰:龙兴。曰:发足莫过叶县也无?僧便喝。师曰:好好问你,又恶发作么?曰:唤作恶发即不得。师却喝,曰:你既恶发,我也恶发。近前来,我也没量罪过,你也没量罪过。瞎汉参堂去!

问僧:近离甚处?曰:襄州。师曰:是甚么物恁么来!曰:和尚试道看。师曰:适来礼拜底。曰:错。师曰:礼拜底错个甚么?曰:再犯不容。师曰:三十年弄马骑,今日被驴扑。瞎汉参堂去!

问:従上诸圣,向甚么处去?师曰:不上天堂,则入地狱。曰:和尚又作么生?师曰:还知宝应老汉落处么?僧拟议,师打一拂,曰:你还知吃拂子底么?曰:不会。师曰:正令却是你行。又打一拂子。

△守廓侍者

守廓侍者,问德山曰:従上诸圣,向甚么处去?山曰:作么,作么?师曰:敕点飞龙马,跛鳖出头来。山便休去。来日浴出,师过茶与山,山于背上拊一下曰:昨日公案作么生?师曰:这老汉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

师行脚到襄州华严和尚会下。一日,严上堂,曰:大众,今日若是临济、德山、高亭、大愚、鸟窠、船子儿孙,不用如何若何,便请单刀直入,华严与汝证据。师出,礼拜起,便喝,严亦喝,师又喝,严亦喝。师礼拜起,曰:大众,看这老汉一场败缺。又喝一喝,拍手归众。严下座归方丈。

时风穴作维那,上去问讯。严曰:维那,汝来也,叵耐守廓适来把老僧扭捏一上,待集众打一顿趁出。穴曰:趁他迟了也。自是和尚言过,他是临济下儿孙,本分恁么。严方息怒。穴下来举似师。师曰:你著甚来由劝这汉,我未问前,早要棒吃。得我话行,如今不打,搭却我这话也。穴曰:虽然如是,已遍天下也。

○宝寿沼禅师法嗣

△西院思明禅师

汝州西院思明禅师,僧问:如何是伽蓝?师曰:荆棘丛林。曰:如何是伽蓝中人?师曰:儿貉子。问:如何是不变易底物?师曰:打帛石。问:如何是临济一喝?师曰:千钧之弩,不为鼷鼠而发机。曰:和尚慈悲何在?师便打。

従漪上座到法席,句日,常自曰:莫道会佛法人,觅个举话底人也无?师闻而默之。漪异日上法堂次,师召従漪,漪举首。师曰:错。漪进三两步,师又曰:错。漪近前,师曰:适来两错,是上座错,是思明老汉错?曰:是従漪错。师曰:错!错!乃曰:上座且在这里过夏,共汝商量这两错。漪不肯,便去。后住相州天平山,每举前话曰:我行脚时被恶风吹到汝州,有西院长老勘我,连下两错,更留我过夏,待共我商量。我不道恁么时错,我发足向南方去时,早知错了也。〔首山念云:据天平作恁么解会,未梦见西院在,何故?话在。〕

△宝寿和尚

宝寿和尚〔第二世。〕在先宝寿为供养主,寿问:父母未生前,还我本来面目来!师立至夜深,下语不契。翌日辞去。寿曰:汝何往?师曰:昨日蒙和尚设问,某甲不契,往南方参知识去。寿曰:南方禁夏不禁冬,我此间禁冬不禁夏。汝且作街坊过夏。若是佛法,鹧铗之中,浩浩红尘,常说正法。师不敢违。

一日,街头见两人交争,挥一拳曰:你得恁么无面目?师当下大悟,走见宝寿。未及出语,寿便曰:汝会也,不用说。师便礼拜。寿临迁化时,嘱三圣请师开堂。

师开堂日,三圣推出一僧,师便打。圣曰:与么为人,非但瞎却这僧眼,瞎却镇州一城人眼去在。〔法眼云:甚么处是瞎却人眼处?〕师掷下拄杖,便归方丈。僧问:不占阃域,请师不谤。师曰:莫。问:种种庄严、伯阖奉献时如何?师曰:莫皑我心田。

师将顺寂,谓门人曰:汝还知吾行履处否?曰:知和尚长坐不卧。师又召僧近前来,僧近前,师曰:去,非吾眷属。言讫而化。

○三圣然禅师法嗣

△镇州大悲和尚

镇州大悲和尚,僧问:除上去下,请师别道?师曰:开口即错。曰:真是学人师也。师曰:今日向弟子手里死。问:如何是和尚密作用?师拈棒,僧转身受棒。师抛下棒曰:不打这死汉。问:如何是谛实之言?师曰:舌拄上舢。曰:为甚么如此?师便打。问:如何是大悲境?师曰:千眼都来一只收。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手忙脚乱。问:不著圣凡,请师淋话。师曰:好。僧拟议,师便喝。

△淄州水陆和尚

淄州水陆和尚,僧问:如何是学人用心处?师曰:用心即错。曰:不起一念时如何?师曰:没用处汉。问:此事如何保任?师曰:切忌。问:如何是最初一句?师便喝,僧礼拜。师以拂子点曰:且放。问:狭路相逢时如何?师便拦胸拓一拓。

○魏府大觉和尚法嗣

△庐州大觉和尚

庐州大觉和尚,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为甚么鸟兽衔华?师曰:有恁么畜生无所知。曰:见后为甚么不衔华?师曰:无恁么畜生有所知。

△澄心旻德禅师

庐州澄心院旻德禅师,在兴化遇示众曰:若是作家战将,便请单刀直入,更莫如何若何?师出礼拜起便喝,化亦喝。师又喝,化亦喝。师礼拜归众。化曰:适来若是别人,三十棒一棒也较不得。何故?为他旻德会一喝不作一喝用。

住后,僧问:如何是澄心?师曰:我不作这活计。曰:未审作么生?师便喝。僧曰:大好不作这活计。师便打。问:如何是道?师曰:老僧久住澄心院。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破衲长披经岁年。问:露地不通风时如何?师曰:漆。问:既是澄心,为甚么出来入去?师曰:鼻孔上著灸。僧礼拜,师便打。

△竹园山和尚

荆南府竹园山和尚,僧问:久向和尚会禅,是否?师曰:是。僧曰:苍天!苍天!师近前,以手掩僧口。曰:低声!低声!僧打一掌,便拓开。师曰:山僧招得。僧拂袖出去,师笑曰:早知如是,悔不如是。问:既是竹园,还生敝也无?师曰:千株万株。曰:恁么则学人有分也。师曰:汝作么生?僧拟议,师便打。

△法华和尚

宋州法华院和尚,僧问:如何是佛?师曰:独坐五峰前。问:如何是初生月?师曰:不高不低。曰:还许学人瞻敬也无?师曰:三日后看。问:如何是法华家风?师曰:寒时寒杀,热时热杀。曰:如何是寒时寒杀?师曰:三三两两抱头行。曰:如何是热时热杀。师曰:东西南北见者嗤。问:学人手持白刃,直进化门时如何?师曰:你试用看。僧便喝。师擒住,僧随手打一掌,师拓开曰:老僧今日失利。僧作舞而出。师曰:贼首头犯。

○灌谿闲禅师法嗣

△鲁祖教禅师

池州鲁祖山教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今日不淋话。曰:大好不淋话。师便打。问:如何是双林树?师曰:有相身中无相身。曰:如何是有相身中无相身?师曰:金香炉下铁昆仑。问:如何是孤峰独宿底人?师曰:半夜日头明,日午打三更。问:如何是格外事?师曰:化道缘终后,虚空更那边。问:进向无门时如何?师曰:太钝生!曰:不是钝生,直下进向无门时如何?师曰:灵机未曾论边际,执法无门在暗中。问:如何是学人著力处?师曰:春来草自青,月上已天明。曰:如何是不著力处?师曰:崩山石头落,平川烧火行。

○纸衣和尚法嗣

△镇州谈空和尚

镇州谈空和尚,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麻缠纸裹。问:百了千当时如何?师和声便打。问:格外之谭,请师举唱。师曰:隘路不通风。曰:莫只这便是也无?师乃嘘嘘。

△际上座

际上座,行脚到洛京南禅,时有朱行军设斋,入僧堂顾视曰:直下是。遂行香,口不住道,至师面前,师便问:直下是个甚么?行军便喝。师曰:行军幸是会佛法底人,又恶发作甚么?行军曰:唤作恶发即不得。师便喝。行军曰:钩在不疑之地。师又喝,行军便休。斋退,令客司:请适来下喝僧来。师至,便共行军言论,并不顾诸人。僧录曰:行军适来争容得这僧无礼?行军曰:若是你诸人喝,下官有剑。僧录曰:某等固是不会,须是他晖长老始得。行军曰:若是南禅长老,也未梦见在。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曰:龙腾沧海,鱼跃深潭。曰:毕竟夜闻祭鬼鼓,朝听上滩歌。问:如何是上座家风?师曰:三脚虾蟆背大象。

◎南岳下七世

○南院辂禅师法嗣

△风穴延沼禅师

汝州风穴延沼禅师,余杭刘氏子。幼不茹荤,习儒典,应进士。一举不遂,乃出家,依本州开元寺智恭披削受具,习天台止观。

年二十五,谒镜清。清问:近离甚处?师曰:自浙东来。清曰:还过小江也无?师曰:大舸独飘空,小江无可济。清曰:镜水秦山,鸟飞不度。子莫道听途言?师曰:沧溟尚怯艨?仑势,列汉飞帆渡五湖。清竖拂子曰:争奈这个何!师曰:这个是甚么?清曰:果然不识。师曰:出没卷舒,与师同用。清曰:杓卜听虚声,熟睡饶讇语。师曰:泽广藏山,理能伏豹。清曰:舍罪放愆,速须出去。师曰:出去即失。便出。

到法堂,乃曰:夫行脚人,因缘未尽其善,不可便休去。却回曰:某甲适来,辄陈小騃,冒渎尊颜,伏蒙慈悲,未赐罪责。清曰:适来言従东来,岂不是翠岩来?师曰:雪窦亲栖宝葢东。清曰:不逐忘羊狂解息,却来这里念篇章。师曰: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献诗。清曰:诗速秘却,略借剑看。师曰:悬首甑人携剑去。清曰:不独触风化,亦自显颟顸。师曰:若不触风化,争明古佛心?清曰:如何是古佛心?师曰:再许允容,师今何有?清曰:东来衲子,菽麦不分。只闻不已而已,何得仰已而已。师曰:巨浪涌千寻,澄波不离水。清曰:一句截流,万机寝削。师便礼拜。清曰:衲子俊哉!衲子俊哉!

师到华严,严问:我有牧牛歌,辄请阇黎和。师曰:羯鼓掉鞭牛豹跳,远村梅树嘴卢都。

师参南院,入门不礼拜。院曰:入门须辨主。师曰:端的请师分。院于左膝拍一拍,师便喝。院于右滕拍一拍,师又喝。院曰:左边一拍且置,右边一拍作么生?师曰:瞎!院便拈棒,师曰:莫盲枷瞎棒,夺打和尚,莫言不道。院掷下棒曰:今日被黄面浙子钝置一场。师曰:和尚大似持钵不得,诈道不饥。院曰:阇黎曾到此间么?师曰:是何言欤?院曰:老僧好好相借问。师曰:也不得放过。便下。参众了,却上堂头礼谢。院曰:阇黎曾见甚么人来?师曰:在襄州华严与廓侍者同夏。院曰:亲见作家来。院问:南方一棒作么商量?师曰:作奇特商量。师却问:和尚此间一棒作么商量?院拈拄杖曰:棒下无生忍,临机不见师。

师于言下大彻玄旨,遂依止六年,四众请主风穴。又八年,李史君与阖城士庶,再请开堂演法矣。

上堂:夫参学眼目临机,直须大用现前,勿自拘于小节。设使言前荐得,犹是滞壳迷封。纵然句下精通,未免触途狂见。应是従前依他作解,明昧两歧,与你一时扫却。直教个个如师子儿,吒呀地哮吼一声,壁立千仞,谁敢正眼觑著?觑著即瞎却渠眼。时有僧问:如何是正法眼?师曰:即便瞎。曰:瞎后如何?师曰:捞天摸地。

师后因本郡兵寇作孽,与众避地于郢州,谒前请主李使君,留于衙内度夏。普设大会,请师上堂。才胞座,乃曰: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去即印住,住即印破。只如不去不住,印即是,不印即是?还有人道得么?时有卢陂长老出,问:学人有铁牛之机,请师不搭印。师曰:惯钓鲸鲵澄巨浸,却嗟蛙步?展戡泥沙。陂伫思,师喝曰:长老何不进语?陂拟议,师便打一拂子,曰:还记得话头么?试举看。陂拟开口,师又打一拂子。牧主曰:信知佛法与王法一般。师曰:见甚么道理?牧主曰:当断不断,反招其乱。师便下座。

至九月,汝州大师宋侯舍宅为寺,复来郢州,请师归新寺住持。至周广顺元年,赐额广慧。师住二十二年,常余百众。

上堂,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如何不是佛?曰:未晓玄言,请师直指。师曰:家住海门洲,扶桑最先照。

问:朗月当空时如何?师曰:不従天上辊,任向地中埋。

问:古曲无音韵,如何和得齐?师曰:木鸡啼子夜,棒狗吠天明。

上堂,举寒山诗曰:梵志死去来,魂识见阎老。读尽百王书,未免受捶拷。一称南无佛,皆以成佛道。僧问:如何是一称南无佛?师曰:灯连凤翅当堂照,月映娥眉面看。问:如何是佛?师曰:嘶风木马缘无绊,背角泥牛痛下鞭。

问:如何是广慧剑?师曰:不斩死汉。

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天魔胆裂。曰:磨后如何?师曰:轩辕无道。

问:矛盾本成双翳病,帝网明珠事若何?师曰:为山登九仞,捻土定千钧。

问:干木奉文侯,知心有几人?师曰:少年曾决龙蛇阵,老倒还听稚子歌。

问:如何是清凉山中主?师曰:一句不遑无著问,迄今犹作野盘僧。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鹤有九皋难委翼,马无千里谩追风。

问:未有之言,请师试道。师曰:入市能长啸,归家著短衣。

问:夏终今日,师意如何?师曰:不怜鹅护雪,且喜蜡人冰。

问:归乡无路时如何?师曰:平窥红烂处,畅杀子平生。

问:满目荒郊翠,瑞草却滋荣时如何?师曰:新出红炉金弹子,簉破阇黎铁面皮。

问:如何是互换之机?师曰:和盲愂瞎。

问:真性不随缘,如何得证悟?师曰:猪肉案上滴乳香。

问:如何是清净法身?师曰:金沙滩头马郎妇。

问:一色难分,请师显示。师曰:满炉添炭犹嫌冷,路上行人只守寒。

问:如何是学人立身处?师曰:井底泥牛吼,林间玉兔惊。

问:如何是道?师曰:五凤楼前。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问取皇城使。

问:不伤物义,请师便道。师曰:劈腹开心,犹未性燥。

问:未定浑浊,如何得照?师曰:下坡不走,快便难逢。

问:如何是衲僧行履处?师曰:头上吃棒,口里喃喃。

问:灵山话月,曹溪指月,去此二途,请师直指。师曰:无言不当哑。曰:请师定当。师曰:先度汨罗江。

问:任性浮沉时如何?师曰:牵牛不入栏。

问:凝然便会时如何?师曰:截耳卧衔。

问:狼烟永息时如何?师曰:两脚捎空。

问:祖令当行时如何?师曰:点。

问:不施寸刃,便登九五时如何?师曰:鞭尸屈项。

上堂,举古云:我有一只箭,曾经久磨炼。射时遍十方,落处无人见。师曰:山僧即不然,我有一只箭,未尝经磨炼,射不遍十方,要且无人见。僧便问:如何是和尚箭?师作弯弓势,僧礼拜。师曰:拖出这死汉。

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披席把碗。曰:见后如何?师曰:披席把碗。

问:未达其源时如何?师曰:鹤冷移巢易,龙寒出洞难。

问:不露锋萸句,如何辨主宾?师曰:口衔羊角鳔胶粘。

问:将身御险时如何?师曰:布露长书写罪原。

问:学人解问誵讹句,请师举起讶人机。师曰:心里分明眼睛黑。

问:生死到来时如何?师曰:青布裁衫招犬吠。曰:如何得不吠去?师曰:自宜躲避寂无声。

问:如何是真道人?师曰:竹竿头上礼西方。

问:鱼隐深潭时如何?师曰:汤荡火烧。

问:如何是诸佛行履处?师曰:青松绿竹下。

问:如何是大善知识?师曰:杀人不眨眼。曰:既是大善知识,为甚么杀人不眨眼?师曰:尘埃影里不拂袖,尽戟门前磨寸金。

问:一即六,六即一。一六俱亡时如何?师曰:一箭落双雕。曰:意百如何?师曰:身亡迹谢。

问:摘叶寻枝即不问,直截根源事若何?师曰:赴供凌晨去,开塘带雨归。

问:问问尽是捏怪,请师直指根源。师曰:罕逢穿耳客,多遇刻舟人。问:正当恁么时如何?师曰:盲龟值木虽优稳,枯木生华物外春。

问:宝塔元无缝,金门即日开时如何?师曰:智积佐来空合掌,天王捧出不知音。曰:如何是塔中人?师曰:萎花风扫去,香水雨飘来。

问:随缘不变者,忽遇知音时如何?师曰:披莎侧立千峰外,引水浇蔬五老前。

问:刻舟求不得,常用事如何?师曰:大勋不立赏,柴扉草自深。

问:従上古人,印印相契,如何是相契底眼?师曰:轻嚣道者知机变,拈却招魂拭泪巾。

问:九夏赏劳,请师言荐。师曰:出袖拂开龙洞雨,泛杯波涌钵囊华。

问:最初自恣,合对何人?师曰:一把香棒拈未暇,六环金锡响遥空。

问:西祖传来,请师端的。师曰:一犬吠虚,千猱埋实。

问:王道与佛道,相去几何?师曰:棒狗吠时天地合,木鸡啼后祖灯辉。

问:祖师心印,请师拂拭。师曰:祖月凌空圆圣智,何山松桧不青青。

上堂:若立一尘,家国兴盛,野老颦蹙。不立一尘,家国丧亡,野老安付。于此明得,阇黎无分,全是老僧,于此不明,老僧却是阇黎。阇黎与老僧,亦能悟却天下人,亦能瞎却天下人。欲识阇黎么?右边一拍曰:这里是。欲识老僧么?左边一拍曰:这里是。

僧问:大众云集,请师说法。师曰:赤脚人趁兔,著靴人吃肉。问:不曾博览空王教,略借玄机试道看。师曰:白玉无瑕,卞和刖足。

问:如何是无为之句?师曰:宝烛当轩显,红光烁太虚。

问:如何是临机一句?师曰:因风吹火,用力不多。

问:素面相呈时如何?师曰:拈却葢面帛。

问:紫菊半开秋已老,月圆当户意如何?师曰:月生蓬岛人皆见,昨夜遭霜子不知。

问:如何是直截一路?师曰:直截是迂曲。

问:如何是师子吼?师曰:阿谁要汝野干鸣?问:如何是谛实之言?师曰:口悬壁上。

上堂:若是上上之流,各有证据,略赴个程限。中下之机,各须英俊,当处出生,随处灭尽。如爆龟纹,爆即成兆,不爆成钝。欲爆不爆,直下便捏。

问:心不能缘,口不能言时如何?师曰:逢人但恁么举。

问:龙透清潭时如何?师曰:印骏捺尾。

问:任性浮沉时如何?师曰:牵牛不入栏。

问:有无俱无去处时如何?师曰:三月懒游花下路,一家愁闭雨中门。

问:语默涉离微,如何通不犯?师曰:常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处百花香。

问:百了千当时如何?师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

上堂:三千剑客,耻见庄周。赤眉横肩,得无讹谬。他时变豹,后五日看。珍重!

问:心印未明时如何?师曰:虽闻酋帅投归款,未见牵羊纳璧来。

问:如何是临济下事?师曰:桀犬吠尧。

问:如何是啮镞事?师曰:孟浪借辞论马角。

上堂,大众集定,师曰:不是无言,各须英鉴。

问:大众云集,师意如何?师曰:景谢初寒,骨肉疏冷。

问:不修禅定,为甚么成佛无疑?师曰:金鸡专报晓,漆桶夜生光。

问:一念万年时如何?师曰:拂石仙衣破。

问:洪锺未击时如何?师曰:充塞大千无不韵,妙含幽致岂能分。曰:击后如何?师曰:石壁山河无障碍,翳消开后好咨闻。

问:古今才分,请师密要。师曰:截却重舌。

问:如何是大人相?师曰:赫赤穷汉。曰:未审将何受用?师曰:携箩挈杖。

问:如何是宾中主?师曰:入市双瞳瞽。曰:如何是主中宾?师曰:回銮两曜新。曰:如何是宾中宾?师曰:攒眉坐白云。曰:如何是主中主?师曰:磨砻三尺剑,待斩不平人。

问:如何是酴头边意?师曰:山前一片青。

问:如何是佛?师曰:杖林山下打筋鞭。

△颖桥安禅师

颖桥安禅师,〔号铁胡。〕与锺司徒向火次,锺忽问:三界焚烧时如何出得?师以香匙拨开火。锺拟议,师曰:司徒!司徒!锺忽有省。

○西院明禅师法嗣

△兴阳归静禅师

郢州兴阳归静禅师,初参西院,便问:拟问不问时如何?院便打。师良久,院曰:若唤作棒,眉须堕落。师于言下大悟。住后,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少室山前无异路。

◎南岳下八世

○风穴沼禅师法嗣

△首山省念禅师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莱州狄氏子。受业于本郡南禅寺,才具尸罗,遍游丛席。常密诵《法华经》,众目为念法华也。晚于风穴会中充知客。一日侍立次,穴乃垂涕告之曰:不幸临济之道,至吾将坠于地矣。师曰:观此一众,岂无人邪?穴曰:聪敏者多,见性者少。师曰:如某者如何?穴曰:吾虽望子之久,犹恐耽著此经,不能放下。师曰:此亦可事,愿闻其要。

穴遂上堂,举世尊以青莲目顾视大众,乃曰:正当恁么时,且道说个甚么?若道不说而说,又是埋没先圣。且道说个甚么?师乃拂袖下去。穴掷下拄杖,归方丈。侍者随后请益,曰:念法华因甚不只对和尚?穴曰:念法华会也。

次日,师与真园头同上,问讯次,穴问真曰:作么生是世尊不说说?真曰:鹁鸠树头鸣。穴曰:汝作许多惩福作么?何不体究言句。又问师曰:汝作么生?师曰: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穴谓真曰:汝何不看念法华下语。

师受风穴印可之后,泯迹韬光,人莫知其所以。因白兆楚和尚至汝州宣化,风穴令师往传话。才相见,提起坐具。便问:展即是,不展即是?兆曰:自家看取。师便喝。兆曰:我曾亲近知识来,未尝辄敢恁么造次。师曰:草贼大败。兆曰:来日若见风穴和尚,待一一举似。师曰:一任一任,不得忘却。师乃先回,举似风穴。穴曰:今日又被你收下一员草贼。师曰:好手不张名。兆次日才到,相见便举前话。穴曰:非但昨日,今日和赃捉败。师于是名振四方,学者望风而靡。开法首山,为第一世也。

入院上堂曰:佛法付与国王大臣,有力檀越,令其佛法不断绝,灯灯相续,至于今日。大众且道,续个甚么?良久曰:须是迦叶师兄始得。时有僧问:灵山一会,何异今朝?师曰:堕坑落堑。曰:为甚么如此?师曰:瞎。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少室岩前亲掌示。曰:便请洪音和一声。师曰:如今也要大家知。问:如何是径截一路?师曰:或在山间,或在树下。问:如何是学人亲切处?师曰:五九尽日又逢春。曰:毕竟事如何?师曰:冬到寒食一百五。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一言截断千江口,万仞峰前始得玄。问:如何是首山境?师曰:一任众人看。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吃棒得也未?僧礼拜,师曰:吃棒且待别时。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风吹日炙。问:従上诸圣,向甚么处行履?师曰:牵犁拽杷。问:古人拈槌竖拂,意旨如何?师曰:孤峰无宿客。曰:未审意旨如何?师曰:不是守株人。问:如何是菩提路?师曰:此去襄县五里。曰:向上事如何?师曰:往来不易。问:诸圣说不到处,请师举唱。师曰:万里神光都一照,谁人敢并日轮齐。问?临济喝,德山棒,未审明甚么边事?师曰:汝试道看。僧便唱。师曰:瞎。僧又喝,师曰:这瞎汉只么乱喝作么?僧礼拜,师便打。问:和尚是大善知识,为甚么却首山?师曰:不坐孤峰顶,常伴白云闲。问:四众围绕,师说何法?师曰:打草蛇惊。曰:未审作么生下手?师曰:适来几合丧身失命。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曰:得者失。曰:不得者又如何?师曰:珠在甚么处?问:一切诸佛,皆従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曰:低声!低声!曰:如何受持?师曰:切不得污染。问:世尊灭后,法付何人?师曰:好个问头,无人答得。曰:如何是世尊不说说?师曰:任従沧海变,终不为君通。曰:如何是迦叶不闻闻?师曰:聩人徒侧耳。问:古人道,见色便见心,诸法无形,将何所见?师曰:一家有事百家忙。曰:学人不会,乞师再指。师曰:五日后看取。问:菩萨未成佛时如何?师曰:众生。曰:成佛后如何?师曰:众生,众生。问:路逢达道人,不将语默对,未审将甚么对?师曰:瞥尔三千界。曰:与么则目视不劳也。师曰:天恩未遇,后悔难追。

上堂:第一句荐得,堪与祖佛为师。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时有僧问:如何是第一句?师曰:大用不扬眉,棒下须见血。曰:慈悲何在?师曰:送出三门外。问:如何是第二句?师曰:不打恁么驴汉。曰:将接何人?师曰:如斯争奈何!问:如何是第三句?师曰:解问无人答。曰:即今只对者是谁?师曰:莫使外人知。曰:和尚是第几句荐得?师曰:月落三更穿市过。问:维摩默然,文殊赞善,未审此意如何?师曰:当时听众必不如是。曰:既不如是,维摩默然,又且如何?师曰:知恩者少,负恩者多。乃曰:若论此事实,不挂一个元字脚。便下座。

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镇州萝亶重三斤。问:如何是玄中的?师曰:有言须道却。曰:此意如何?师曰:无言鬼也瞋。问:如何是衲僧眼?师曰:此问不当。曰:当后如何?师曰:堪作甚么?问:如何得离众缘去?师曰:千年一遇。曰:不离时如何?师曰:立在众人前。问:如何是大安乐底人?师曰:不见有一法。曰:将何为人?师曰:谢阇黎领话。问:如何是常在底人?师曰:乱走作么?问:如何是首山?师曰:东山高,西山低。曰:如何是山中人?师曰:恰遇棒不在。问:如何是道?师曰:炉中有火无心拨,处处纵横任意游。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坐看烟霞秀,不与白云齐。问:一毫未发时如何?师曰:路逢穿耳客。曰:发后如何?师曰:不用更迟疑。问:无弦一曲,请师音韵。师良久,曰:还闻么?曰:不闻。师曰:何不高声问著。问:学人久处沈迷,请师一接。师曰:老僧无这闲工夫。曰:和尚岂无方便?师曰:要行即行,要坐即坐。问:如何是离凡圣底句?师曰:嵩山安和尚。曰:莫便是和尚极则处否?师曰:南岳让禅师。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曰:阇黎到此多少时也?曰:已经冬夏。师曰:莫错举似人。问:有一人荡尽来时,师还接否?师曰:荡尽即置,那一人是谁?曰:风高月冷。师曰:僧堂内几人坐卧?僧无对。师曰:赚杀老僧!问:如何是梵音相?师曰:驴鸣狗吠。乃曰:要得亲切,第一莫将问来问。还会么?问在答处,答在问处。汝若将问来问,老僧在汝脚底。汝若拟议,即没交涉。时有僧出礼拜,师便打。僧便问:挂锡幽岩时如何?师曰:错。僧曰:错。师又打。

问:如何是佛?师曰:新妇骑驴何家牵?曰:未审此语甚么句中收?师曰:三玄收不得,四句岂能该!曰:此意如何?师曰:天长地久,日月齐明。

问:曹溪一句,天下人闻。未审和尚一句,甚么人得闻?师曰:不出三门外。曰:为甚么不出三门外?师曰:举似天下人。问:如何是和尚不欺人底眼?师曰:看看冬到来。曰:究竟如何?师曰:即便春风至。问:远闻和尚无丝可挂,及至到来,为甚么有山可守?师曰:道甚么!僧便喝,师亦喝。僧礼拜,师曰:放汝三十棒。

次住广教及宝应,三处法席,海众常臻。淳化三年十二月四日午时,上堂说偈曰:今年六十七,老病随缘且遣日。今年记却来年事,来年记著今朝日。至四年,月日无爽前记。上堂辞众,仍说偈曰:白银世界金色身,情与非情共一真。明暗尽时俱不照,日轮午后示全身。言讫,安坐而逝。茶毗收舍利建塔。

△广慧真禅师

汝州广慧真禅师,尝在风穴作园头。穴问曰:会昌沙汰时,护法善神向甚么处去?师曰:常在鹧铗中,要且无人识。穴曰:汝彻也。师礼拜,出世。开堂日,僧问:如何是广慧境?师曰:小寺前,资庆后。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哥爬酴子。

△长兴满禅师

凤翔府长兴院满禅师,僧问:如何是古佛道场?师曰:行便踏著。曰:踏著后如何?师曰:冰消瓦解。曰:为甚如此?师曰:城内君子,郭外小儿。问:大用现前时如何?师曰:闹市里辊。

△潭州灵泉和尚

潭州灵泉院和尚,僧问:如何是和尚活计?师曰:一物也无。曰:未审日用何物?师便喝。僧礼拜,师便打。问:先师道:金沙滩上马郎妇。意旨如何?师曰:上东门外人无数。曰:便恁么会时如何?师曰:天津桥上往来多。

◎南岳

End

面壁九年的禅宗初祖达摩大师

达摩大师面壁九年(一说十年)的故事,在我国历史上传为佳话。达摩大师,全名是菩提达摩(?-528年),本是南天竺人,属婆罗门种姓,出家为僧。在南朝宋末时航海到达我国广州。后到洛阳嵩山少林寺面壁修炼,终日

“立雪断臂”的禅宗二祖慧可大师

慧可(487-593年),北魏、北齐时僧人。俗姓姬,初名神光,后称慧可,又作僧可。洛阳武牢(今河南省洛阳市东)人。慧可早年在洛阳龙门的香山从宝静法师出家,在永穆寺受具足戒,后周游各地,学习大小乘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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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开悟因缘

或许大家常常听说禅宗门下,往往是在言下顿悟,于是就觉得开悟之事是灵然一句超象外,远处三乘不用修的,但是如果大家仔细阅读《指月录》和记录大禅师们生平的行状,就会发现开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以下以即

苏轼与禅宗

苏轼与禅宗◎ 吉晓凡创作佛禅诗几乎贯穿了苏轼一生。彼时,禅宗思想盛行,恰逢苏轼政治失意、远离朝廷。由此,苏轼自觉地接受佛禅思想并融会贯通,将佛禅融入自己的诗作创作。不仅如此,禅宗也对苏诗的思想内容产生

禅宗高僧憨山祖师生平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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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禅宗和修净土的关系

◎ 智 圆【二者参禅必不可无净土,为防退堕,宁不寒心。净土必不可入禅机。意见稍乘,二门俱破。】这里说的是当时修禅宗和修净土的关系,以及修余宗和修净土比例分配的问题。修禅宗和修净土的关系首先,参禅的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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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本 的 禅 宗◎ 铃木大拙禅宗之以完美的形式传入日本,是在封建时期开始之际──这就是在镰仓时代。它的单纯,直接与有效,立刻赢得日本武士的心,武士们开始拜访禅寺。禅宗并没有早期佛教那种只被有闲阶级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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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 慧关于净土宗,各位都不陌生。因为我们这个居士林主要以修净土为主。想想看,我们这个地方,每天二十四小时,佛号不断,走进来,如同置身于莲池海会中一般,令人感到身心清净。请问:这身心清净来自何方?应该说

《楞伽经》与禅宗之关系

◎ 印 海四卷本《楞伽经》是达摩传授给二祖慧可,并对他说仁者依行,自得度也,这是《景德传灯录》及《续高僧传》中所记载。达摩是中国禅宗的初祖,继承者是慧可二祖,二人之间,如此亲手授受,可见本经在禅宗中是

禅宗与净土

◎ 一 诚一、绪 论众生因无明烦恼的迷惑而有六道轮回之业报,如何径出轮回而趋佛果,是每一个佛教徒需要迫切承办的问题。佛说八万四千法门,门门皆可入道。禅宗与净土宗同是力行的法门,一主自力,一倡他力,其基

对于禅宗的误读

◎ 王建光 解释学是当代西方新兴的一种学术文化思潮和学术方法,但是,诠释的方法也一直是中国文化学习传承中的重要方法,中国古代的思想家们尤其是经学家们就曾在文本的学习中应用过解释学的方法。他们早就发现

禅宗·静默的哲学

◎ 冯友兰禅或禅那是梵文Dhyana的音译,原意是沉思、静虑。佛教禅宗的起源,按传统说法,谓佛法有教外别传,除佛教经典的教义外,还有以心传心,不立文字的教义,从释迦牟尼佛直接传下来,传到菩提达摩,据说

禅宗对诗词的影响

禅宗对诗词有过什么影响◎ 潘桂明才诗说:今山僧与居士评诗,居士与山僧谈禅,何耶?自古诗情半个禅,以诗为禅,以禅为诗,无可无不可也。禅与诗在唐以后过从甚密,互相影响,互为补充,这早是历史事实了。两者都需

禅宗的中心及其目的

禅宗的中心及其目的刘丽禅宗以禅定修持为其求证的骨干,所谓涅槃、性空、真如、妙有的教理法则,以及达成圆满佛果的三身(法身、报身、化身)、四智(成所作智、妙观察智、平等性智、大圆镜智)、六通(天眼通、天耳

楼宇烈:禅宗“自性清净”说之意趣

禅宗自性清净说之意趣宗密(780841)在其所著《禅源诸诠集都序》一文中认为,禅修是三乘学人欲求圣道的必由之途。然修禅者不可不知,禅法乃有浅深阶级之不同。他把禅门分为五等,即:外道禅、凡夫禅、小乘禅、

禅定及禅宗

◎ 金开诚在论证心、身、境三界的关系时,僧肇认为,因为以执心为本的妄心变化,而迷失真一,由此而现出了虚妄不实的三界。他举例说:譬如有人于金器藏中,常观于金体,不睹众相;虽睹众相,亦是一金。既不为相所惑

《禅宗正脉》

《禅宗正脉》是禅宗祖师大德参禅悟道时的机缘语录节选本,共十卷,明代如卺撰,成书于弘治二年(1489),收在《万续藏》第一四六册、《禅宗全书》第九册。本书作者鉴于《五灯会元》浩繁难读,故将之缩减抄录成

禅宗的一花开五叶

禅宗的一花开五叶◎ 李光钦一花开五叶这句话出自达摩大师的偈语:吾本来兹土,传教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其含义就是禅宗法脉的概括。有人曾把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当作是五种智慧的花瓣盛开之后,显示

禅宗修持法

月溪禅师参禅方法始终没有正式介绍到西洋,故西洋学者对于超越经验的实在问题,亦始终无法解决。有的学者如康德之流,遂以为人的智识能力,仅能认识相对的感觉思维之世界,对于绝对的超越的本体世界,无论如何努力,

禅宗的传承

◎ 蔡志忠祖师西来,驻锡少林传承禅宗,少林寺成为禅宗祖庭,天下第一名刹。中国的禅宗是由少林寺开始展开!二祖慧可梁武帝大通元年十二月九日,有位名叫神光的禅僧为了求法,就通宵站在洞外不动。达摩问:你一直站

雪漠:大手印、大圆满、禅宗

1、大手印和大圆满◎问:香巴噶举与宁玛派、萨迦派、格鲁派等等派别有什么异同之处?●雪漠:入道口不同,传承不同,哲学不同,教法不同。同的是证果之后的境界。◎问:请您谈谈大手印和大圆满的区别?●雪漠:究竟

赵州禅师对禅宗文化的影响有多大

在禅宗发展史中,佛性论有数种表现形态,如佛性内在论、佛性修现论、佛性显现论等。道元对先尼外道计佛性为内在之“我”、以及将佛性比喻为草木之种子等说法皆予以批判,反对将佛性视为内在于众生的一种实体。同时,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五划之一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五划之一末世于禅宗七经出处:金刚经能净业障分第十六维摩诘经嘱累品第十四末法,或说末世,全称正法末世。佛预见佛法流传的演变,指出佛法的流传有三个时期,:(1)正法时,有教、有行、有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六划之一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六划之一地狱于禅宗七经出处:楞伽经卷第二第三章之一《六祖坛经》决疑品说:“贪嗔是地狱。”说天堂、说地狱,都是化佛说,为对治愚夫三毒而施设的譬喻之辞。地狱天宫皆为净土于禅宗七经出处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七划之一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七划之一远离和合非和合相于禅宗七经出处:楞严经卷第四第十一章水与盐和在一起,是为和相;水与油在同一容器中,边界分明,为非和相。张弓搭箭,弦发箭出,是为合相;水火相克,为非合相。和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六划之二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六划之二色身于于禅宗七经出处:坛经忏悔品第六之五指人们的血肉之躯。色究竟天宫于禅宗七经出处:楞伽经卷第一第四章修行到了色界四禅的最高境界,脱离了欲界色界的烦恼,但还有自心的微细烦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六划之三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六划之三尽于虚空圆裹三世于禅宗七经出处:圆觉经答普眼如何是正方便国土净秽,皆由自心。众生劫烧,我土安隐。心冥觉性。识智无生。身土依真,染净俱泯。廓通法界,清净湛然。圆遍虚空,含裹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五划之三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五划之三发明起灭于禅宗七经出处:圆觉经答清净慧为何凡圣有别妄念执我,不能自见。慧照朗然,显发心性。今既开悟,妄念非我。即以冥真之慧。照于起灭之念。起之与灭,皆知如真。发清净心于禅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七划之三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七划之三陀罗尼于禅宗七经出处:维摩诘经法供养品第十三第五十一章《大智度论》卷五云∶ “何以故名陀罗尼?云何陀罗尼?答曰∶陀罗尼,秦言能持,或言能遮。能持者,集种种善法,能持令不散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七划之二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七划之二佛母于禅宗七经出处:楞严经卷第十六第四十四章十方诸佛从此流出,所以称为佛母。佛地于禅宗七经出处:楞伽经卷第四第四章之一菩萨十地不分次第,地地都是如来地,任择一地入手都可修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八划之二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八划之二彼圆觉性非止合故于禅宗七经出处:圆觉经答普觉如何寻师择法觉本无念,见念即乖。性本灵明,迷照亦失。念无而有,既然止息令无。照有而隐,何不观察令显?又真本无念,念即乖真。性本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八划之一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八划之一现诸净土于禅宗七经出处:圆觉经序分无念而应缘,如明镜无心而现像。净土、秽土,随众生之所宜。净者示之以宝玉,秽者示之以瓦砾。美恶自彼,于我无定。无定之土,乃名净土。现魔魔业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八划之三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八划之三法于禅宗七经出处:金刚经妙行无住分第四佛经中的“法”字,含义很多,略举如下:一、与第六根意根对应的第六尘“法”尘,简称为法。意是心的功能,法是客观事物在心中的反映,包括人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九划之一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九划之一垢尽对除于禅宗七经出处:圆觉经答普眼如何是正方便知幻非真,垢即尽除。本来无幻无垢,菩萨亦假立也。甚深秘密于禅宗七经出处:圆觉经答金刚藏何以复有无明秘密有二:一、如来之密藏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八划之四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八划之四弥勒菩萨于禅宗七经出处:圆觉经答弥勒何得永断轮回意译慈氏。姓慈,名阿逸多。意译无胜,胜德过人之意。弥勒是一生补处等觉菩萨。由前面舟行岸移等譬喻,悟得真随妄转。弥勒菩萨进一

禅宗衣钵相传的故事

过去,有一位非常虔诚的居士,平时处处行善,走路时连一只蚂蚁也不踩踏。可是,在他三十岁的时候突发得了严重的痛风病,难受的要命。她,静心思考,觉得这都是自己未学佛之前罪业太多而至。于是,他以超强的忍耐力默

禅宗法脉之十祖 胁尊者

十祖胁尊者,中印度人,姓氏未详。处胎六十年,将诞之夕,母梦白象载一宝座,座置一明珠,入门乃生,生而神光烛室,体有奇香。及长虽谷食,绝无秽滓,本名难生,后侍九祖,执侍左右,未尝睡眠,谓其胁不至席,遂号胁

禅宗、显宗、密宗之间有什么不同

佛学分为显密两宗禅宗,法华宗,天台宗等等都是属于显宗的一个分支,密宗认为世界万物、佛和众生皆由地、水、火、风、空、识“六大”所造。前“五大”为“色法”,属胎藏界(有“理”、“因”、“本觉”三个方面的

显宗、密宗、禅宗有什么关系

密宗和显宗属于藏传佛教,而禅宗属于汉传佛教。禅宗: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常常有一语点醒梦中人之势。密宗:智慧与方便合一,修行过程从浅入深,环环相扣,能够即身成佛。其实在根本上来说,

杨维中:从南宗与北宗心性思想的差别看禅宗的正式形成

在目前的禅宗研究中,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倾向是,越来越多的学者喜欢将禅宗的创立时代朝前推移。有主张弘忍为禅宗的实际创立者的,也有主张道信为禅宗的创立者的。与这一潮流相顺应,有一股抬高北宗禅而相应地降低南宗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二划之二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二划之二十九界因七尘合于禅宗七经出处:楞严经卷第二第三章之五佛经用六根、六尘、六识分析人们心识的生灭。六根指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前五根即感觉器官的生理构造及其功能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二划之一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二划之一二十五有于禅宗七经出处:圆觉经答普眼如何是正方便东南西北四部洲,地狱、畜生、饿鬼、阿修罗四趣,四禅天,四空天,无想天、净居天,梵王天,六欲天,称为二十五有。梵王在初禅天。

观辉居士: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二划之三

禅宗七经词句注解索引 二划之三人我于禅宗七经出处:坛经决疑品第三之三佛经说的“我”,与今人说的“我”,意思大不相同。在佛经中“人我”的“我”,有常不变、能主宰的含义。“人”也不是实体的人,而指人的主观